近来,党中央国务院对教育改革释放的积极信号使地方的探索有了底气。民办校托管公办校,就被舆论视为执行十八届三中全会报告中“鼓励社会力量兴办教育”的举动。
事实上,类似的“教育托管”在全国还有不少例子。最早可以追溯到2004年,上海浦东新区率先在公办学校实行委托管理模式,在学校性质、经费投入机制不变的前提下,将薄弱公办校委托给独立的社会教育管理机构管理。
改革开放30多年来,政府干预下的计划经济仍然存在,教育计划经济则是众多改革中的一个顽固堡垒。在计划与市场的多年博弈下,目前一些公办校已经遇到了与国有企业相似的发展瓶颈,管理层和教师缺乏动力,难以为继。原来公办教师是铁饭碗,但现在需要考核。原来公办教师待遇高,但现在一些民办校更高。原来公办校受欢迎,但民办校的特色化教育已经愈发醒目。在笔者看来,就如当年放开乡镇企业,国企遭遇打击,放开私营企业,乡镇企业遭到打击一样——平阳县教育局的托管之举,也源于这种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困境。
在笔者看来,教育托管可视为冲破教育计划经济堡垒的突破口。如平阳县以民办校托管公办校的做法,探索通过委托管理、购买服务等多种形式的“公私合作”关系,构建民办教育参与公共服务的多种途径,从而满足多样化的社会需求,让教育焕发生机。当然,在这样的转变中,可能也有不少担心,但这种担心不应是忧虑改革是否会出问题,而应是忧虑改革是否会不彻底。
改革的意义,正在于政府与市场双赢,而非双输。因此,去计划性思维、去行政干预极为关键。
凡是市场能做的交给市场,这显然不止于口号的创新意义,而在于政府也明白自身力量有限,需要团结更多的力量去办好事情。教育作为国民的基本保障体系,更应动用最大力量去推动。这不仅仅是解放了市场、释放了活力,更重要的是让政府如释重负。对政府来说,制定好政策、找好执行者后,只需做好份内的事情——监督、拨款等,其他的可以坐享其成,何乐而不为呢?
民办校托管公办校也是实现教育均衡的一种新尝试。其实,近年来也有不少地区在悄然变革。如昆明市出台的《昆明市突破性发展民办教育整体推进工作意见》就给予民办学校用地上的优惠政策,并对招收公费学位生的民办普高学校给予多项补贴。广州市近年来也逐步在推进教育均衡,为民办教师、外来工子女发放各项补贴等。
无论如何,任何对市场善意回应的政策,都应该得到鼓励和支持。这既为社会资本的进入提供新的渠道,也有利于政府更好地履行公共服务职能。
(作者系民办教育研究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