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毕业季，论文与AI技术的碰撞再度成为社会热议焦点。而在今年2月，教育部明确“职业本科一般不要求学生撰写毕业论文”的规定，还曾引发大众对本科生是否需要写毕业论文的讨论。
事实上，关于该不该取消本科生毕业论文讨论已持续多年。日前，为了解高校师生对此问题的看法等，麦可思发起2025年高校师生毕业论文指导/撰写情况研究。
近半数教师认为学生“过度依赖AI”
随着AI应用在校园的进一步普及，大学生使用AI工具辅助论文写作已成为普遍现象。面对汹涌而来的技术浪潮，高校教师对于学生使用AI写论文的态度如何？数据显示，受访教师中，21%持支持态度，58%的教师表示视情况而定，仅21%明确反对。
AI工具的广泛应用也带来新问题。数据显示，在被问及本科生毕业论文撰写存在哪些问题时，46%的教师认为学生“过度依赖AI生成内容”。这表明，尽管多数教师认可AI在论文写作中的辅助价值，但如何规范使用、避免过度依赖，已成为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。
那么，高校教师在论文指导与审查过程中如何辨别AI生成内容？数据显示，64%的教师会检查论文整体逻辑与语言风格的一致性，这也是受访教师辨别AI生成内容的最主要手段；其次是通过问答考查学生对研究内容的熟悉程度（51%）。
值得关注的是，41%的教师会使用专业AI检测工具。然而，检测工具的局限性也不容忽视。例如，此前有新闻报道，《荷塘月色》等经典作品曾被误判为AI生成，部分大学生原创内容被标记为AI生成，而AI润色的内容反而未被识别出。这体现出目前的AI检测技术还不够完善，单纯依赖工具容易对原创内容进行误判。此外，34%的教师要求学生提交论文创作过程记录，通过追溯写作轨迹形成对技术检测的有效补充。这种过程性审查也被部分高校明确列为规范要求，值得借鉴。
47%的受访师生支持取消本科毕业论文
论文与培养目标脱节、质量低是支持取消的主因
除了技术应用带来的挑战，关于毕业论文本身的存废争议也从未停止。数据显示，受访高校师生中近半数（47%）支持取消毕业论文，超三成（31%）明确反对取消毕业论文。其中，受访高校教师支持取消毕业论文比例为50%，大学生该比例为46%。
从不同院校类型看，普通本科院校教师支持取消本科生论文的比例更高，达60%。与之相反，“双一流”院校教师反对取消的比例高，为50%。
本科论文与培养目标脱节是高校师生支持取消论文的最主要的原因。数据显示，支持取消论文的高校教师中，80%认为毕业论文与培养目标脱节，学生群体中这一比例也达到66%。以应用型人才的培养为例，这类学生可能更需要实践技能训练而非学术论文。这反映出目前部分高校的论文制度与实际人才培养需求存在偏差。
本科生论文质量低是高校师生支持取消毕业论文的第二大主因。受访教师中75%认为本科生论文存在临时拼凑、粗制滥造的情况，应该取消；学生的该比例为44%。值得注意的是，普通本科高校教师认为学生论文质量低的比例（82%）远高于“双一流”高校教师（41%）。
75%的大学生期待用实践项目进行毕业考核
超四成教师表示，学校设置了多种形式的毕业考核
除了本科生毕业论文，还可以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毕业考核呢？
在回答这一问题时，75%的学生希望学校采用实践项目类，例如毕业设计、创新成果转化，如专利、创业项目等形式进行毕业考核。除此之外，课程研究类（如课程论文、调研报告等）和职业技能类（如实习报告、职业技能认证、资格证书、行业竞赛等）考核也有较多学生支持，选择比例分别为44%、42%。
但从目前的实际情况看，仅有41%的教师表示本校构建了更具弹性的考核体系。其中采用实践项目类对学生进行毕业考核的比例最多，达69%。职业技能类、课程研究类等考核方式各占39%、28%。此外还有教师反馈其所在高校的毕业考核还包括毕业作品展、毕业操作考核、翻译报告等。
当前高校师生围绕本科毕业论文的讨论，实质折射出高等教育评价体系与时代需求的互动发展。当AI技术重塑知识生产方式，就业市场对实践能力也提出了更高要求，高校需要以“多元评价”打破“唯论文”的单一标尺，让不同成长路径的学生都能在适配的评价体系中锻炼核心能力。这样才能真正实现“各尽其才、各展其长”的教育目标。（数据分析：麦可思研究院）
数据说明：
本分析所用数据的挂网时间从2025年4月28日开始，到2025年5月12日结束。收回有效答卷共3145份。研究样本收集方式是挂网，无抽样及其检验，分析结果仅代表参与答题高校师生的想法。数据收集、分析与解读由麦可思完成，仅供参考。
（人民政协报）